舒细记
当前我国儿科、精神科和全科医师人才紧缺,据不完全统计,全国现有注册儿科医师11.8万名,按照每1000名儿童拥有3名儿科医生的指导意见来算,儿科医师缺口达20万名;目前注册的精神科执业医师(含助理医师)2.8万名,按照每10万人拥有3名精神科医师的指导意见,目前精神科医师的缺口近2万名;目前注册的全科医师约17万名,按照每1万城镇居民拥有4名全科医师的标准,全科医师的缺口近18万名。
作为“中部医都”的武汉,区域影响力持续提升,医疗资源不仅服务本地居民,还辐射吸引周边省、市、地区患者到武汉就医,儿科、精神科医师的缺口更加明显。资料显示,武汉市现有大中小型医院200余家,其中三级医院44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120余家,单独开设儿科专科的医院有30余所,单独设立精神专科的医院仅有11家。参照卫计委的指导性建议,保守估计武汉市儿科专业医生缺口大约2000名,精神科缺口大约500名,还需新增2000名全科医师。随着全面二孩政策的放开和人口老龄化,儿科、精神科和全科医师的缺口还会进一步加大。
造成当前部分专科医疗人才缺乏困境的原因在于:
一是宏观规划不够--不前瞻。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强调,把以治病为中心转变为以人民健康为中心。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升,传统的以疾病治疗为中心的医疗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广大居民的需求,医疗服务要从治疗服务扩大到预防服务,从生理服务扩大到心理服务。由于历史原因,医学教育宏观规划和政策保障不明确,专业设置上前瞻性不足,对新常态下医疗模式改变的准备不够,还走了弯路(1998年取消了临床医学儿科方向本科招生),导致当前儿科、精神科和全科医师严重匮乏。虽然2014年由教育部等六部门联合出台了“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改革的意见”,对医学专业设置和医疗人才的培养提出了指导性意见,但儿科、全科、精神科医师严重缺乏的现状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还需多方共同努力。
二是人才培养不足--不够用。目前武汉地区开设医学类专业的院校有近10所,但专业设置主要集中在临床医学、护理学、中医学、药学、医学检验学、口腔医学等专业,儿科学专业已停止本科招生近20年;全国范围内仅有10余家医学院校招收临床医学精神卫生方向本科生,湖北地区更是无一家院校开设了精神卫生本科专业;全科医学专业缺口巨大,近年受到广泛关注增多,逐步有医学院校设置了全科医学专业,但远不能满足现有需求。
三是专科吸引力不足--不愿来。儿科、精神科、全科等专科医师收入相对偏低,因此临床医学毕业生在择业时往往更倾向于选择外科、内科等收入更高的行业,主动选择儿科、精神卫生、全科等行业意愿往往不强。有统计表明,在同一地区,相对于同级别的其他专科医生,儿科、精神科医师的收入低20-30%。以儿科为例,儿童常见疾病主要是呼吸道和消化道疾病,临床检查项目不多,用药品种和用药量较成人少,而药费和检查费是目前医生奖金的主要构成部分,这直接导致了儿科医生奖金少、收入低。同样的情况在精神科也很常见,即便在一线城市的大中型专科医院,精神科医师的收入也只是“中等水平”。由于全科医师的工作主要面向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以上收入加成部分更少,收入低的现象更加突出。
四是已入职人员转岗、跳槽多--留不住。由于儿科、精神科、全科的自身特点,其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较其他临床科室有较大差别,患者情况复杂,加之医师数量少,儿科医师、精神科医师常常“连轴转”。以儿科为例,首都儿研所年门诊量已突破200万,高峰期日门诊量近万人,接诊任务重、超负荷工作、没时间休息是儿科医生的“家常便饭”。工作量虽然饱满,但收入与之不匹配、加之医患关系更加复杂,不少医生通过转岗、换科室、出国等途径寻找新的出路,医生流失严重。另一方面,全科医生的主要工作地点——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往往不是患者就医的第一选择,医生也面临无病可看的尴尬局面。医生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主动寻求转岗、跳槽的现象较其他科室更加明显。
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专科医疗人才缺乏的问题,多次专题会议研究,出台了系列政策措施,特别要求市卫计委、市教育局会同江汉大学共同制定《将江汉大学医学院办出特色,打造一流儿科学科的实施方案》。江汉大学作为武汉地方高校,以服务武汉地方社会经济发展为己任,医学院自2014年起就与市卫计委联合开展全科医学订单班的人才培养合作,至今已招生230人。2015年成立儿科临床学院,2016年儿科专业开始招生,至今已招生71人。2015年起开始招生临床医学专业硕士学位儿科方向研究生,至今已招生11人。
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健全、优质的医疗卫生服务是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发展健康事业能助力经济增长。江汉大学医学院紧紧围绕社会医疗卫生人才需求,以人才培养质量为核心,不断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努力为开启健康武汉新征程助力,为复兴大武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