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地方综合性大学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现实意义和建议对策

陈凯

江汉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湖北省武汉市 430056

摘要：在新时期，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事业的实际意义突显。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事业的发展已进入规模与质量并重，速度与效益并举的关键阶段。通过分析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现状，针对我国地方综合性大学的基本办学定位，提出四个方面建议对策，实现来华留学生教育与地方综合性大学教育的有机融合与相互促进。

关键词：来华留学生教育；现实意义；高等教育国际化；新时期；地方综合性大学

2010年7月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指出：“进一步扩大外国留学生规模，增加中国政府奖学金数量，重点资助发展中国家学生，优化来华留学人员结构，实施来华留学预备教育，增加高等学校外语授课的学科专业，不断提高来华留学教育质量。”^[1] 2010年9月教育部出台的《留学中国计划》（以下简称《计划》）明确指出我国来华留学工作发展的指导思想是“统筹规模、结构、质量和效益，推进来华留学事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打造中国教育的国际品牌” ^[2]。2016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 《关于做好新时期教育对外开放工作的若干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明确指出要坚持“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以我为主、兼容并蓄，提升水平、内涵发展，平等合作、保障安全”的工作原则。工作目标是：到2020年，我国出国留学服务体系基本健全，来华留学质量显著提高，涉外办学效益明显提升，双边多边教育合作广度和深度有效拓展，参与教育领域国际规则制定能力大幅提升，教育对外开放规范化、法治化水平显著提高，更好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高质量教育需求，更好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全局。^[3]

1. 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现实意义

1.1 国家层面的重要战略部署

《计划》提出的主要目标是：到2020年，全年在内地高校及中小学校就读的外国留学人员达到50万人次，并使中国成为亚洲最大的留学目的地。各地方政府也相继出台了地方留学发展计划，如“留学湖北”计划，进行政策引导、优化留学环境，加大来华留学奖学金投入，推动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

《意见》指出的重点工作中，加快留学事业发展，提高留学教育质量被放在首要位置，明确了打造“留学中国”，坚持“扩大规模、优化结构、规范管理、保证质量”的来华留学工作方针，完善来华留学体制机制，创新来华留学人才培养模式，提升来华留学服务水平。优化来华留学生源国别、专业布局，提高学历生源比例。加大品牌专业和品牌课程建设力度，加快研发一批体现中国文化、适合来华留学人员的教材课程，改进来华留学教学和管理，提升来华留学人才培养质量。构建来华留学社会化、专业化服务体系，建立毕业生人才库，做好来华留学校友工作。

1.2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必由之路

国际化是世界各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共同趋势，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国家综合实力的提升，这也自然成为了新时期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重要目标和基本任务。来华留学生在我国高等教育规模中的占比也是衡量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的重要指标之一。提高来华留学生数量是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一项基本任务，提升来华留学生的教育质量是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长期目标。

西南交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发布2014年“中国大学国际化水平排名（URI-2014）”。在指标体系上确定了学生国际化、教师国际化、教学国际化、科研国际交流、文化传播交流、国际显示度、国际化保障等7个一级指标，16个二级指标，44个三级指标等研究版指标体系。

2015年、2016年连续两年，教育部国际合作与交流司委托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实施了“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状况调查”。该调查做到了全覆盖，即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教育厅（教委），各计划单列市教育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教育局，有关部门（单位）教育司（局），部署各高校等。通过年度调查，建立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评价指标体系和发展信息数据库；通过对数据的分析，形成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状况年度报告，为进一步做好新时期教育对外开发工作提供有益参考。

调查内容涉及高等教育国际化一级指标9项、二级指标22项、主要观测点56个以及其他附属指标和观测点。根据研究和分析，来华留学生教育涉及如下内容：

表1 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状况调查指标体系中直接涉及

来华留学生教育的指标和主要观测点

注：指标体系来源教育部司局函件教外司综 [2015]902号和教育部办公厅教外厅函[2016]38号。

表1显示，指标体系中直接涉及来华留学生教育的一级指标占到总共9项一级指标的44.4%；占到总共22项二级指标的22.7%；占到总数为56个主要观测点的16%。再加上其他相关指标和观测点，如“课程与教学”中的：使用外语授课的课程门数/学时数（不含外语类课程）与层次分布；使用全外语授课的学科专业数及层次分布（不含外语类学科专业）；经过外或国际认证的专业，来华留学生教育在整个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状况调查指标体系中占比高，权重大。来华留学生教育在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中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2. 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现状

2.1 整体规模及发展趋势

1998年12月教育部出台的《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4]中提出“高等教育规模有较大扩展，入学率接近15%”，1999年实施的“扩招”，对于我国高等教育而言，是“空前绝后”的发展机遇，伴随着高等教育规模不断升级和质量的进一步提升，来华留学生教育也迎来其超速发展期，来华留学生整体规模急剧增加。

表2 近十七年来华留学生总人数及年增长率

注：数据来源教育部国际合作与交流司编写的1999-2013年《来华留学生简明统计》，该统计文献中的来华留学生仅指到中国大陆进行高等教育层次留学的外国学生。2014年、2015年数据来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2014年全国来华留学生数据统计》，2015-03-18，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门户网站。2015年数据来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2015年全国来华留学生数据发布》，2016-04-14，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门户网站。（如无特别标注，下文相关数据均出自以上来源）

表2显示，近十七年来华留学生总体数量呈较大幅度上涨趋势，2004年来华留学总人数首次突破10万，2008年突破20万，2012年突破30万，2015年非常接近40万。在2004年至2015年间，平均约每隔4年来华留学总人数递增10万。年增长率最高为2004年的42.63%，最低为2015年的5.46%，除2003年年增长率为-9.50%以外，皆为正增长，年均增长率达到15.28%。2015年来华留学生总量达到397,635人，是1997年的8.89倍。2013年、2014年和2015年来华留学生总量仍在以每年2万人数增加，增速分别为8.58% 、5.77%和5.46%，连续三年增速下滑。

来华留学生整体规模的扩大，受益于加速中的经济全球化和不断提升的我国综合国力，而增速放缓也体现了内、外部综合因素对来华留学生教育市场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2.2 学历生非学历生分布情况

来华留学生可分为两大类别，即学历生和非学历生。学历生包括：高层次硕、博学历留学生；普通本、专科学历留学生。非学历生包括：长期非学历留学生（高级进修生、普通进修生和语言生）和短期非学历留学生。

就来华留学生的学习层次而言，学历生，尤其是其中的研究生人数比例是衡量一个国家留学生教育的重要指标。

根据2013年、2014年和2015年教育部公布的来华留学生数据统计发布情况：2013年，来华留学生总人数为356,499人，其中学历留学生为147,890人，占比41.48%；2014年，来华留学生总人数为377,054人，其中学历留学生为164,394人，占比43.60%，比2013年增加16,504人，年增长率为11.16%；2015年，来华留学生总人数为397,635人，其中学历留学生为184,799人，占比46.47%，比2014年增加20,405人，年增长率为12.41%.

以上数据表明我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化水平显著提高，中国高校学历教育在国际教育市场逐步受到多方认可。分析十七年来的数据，我国学历留学生比重逐渐增大，但高层次硕、博学历留学生比例仍然较低。

2.3 生源国家和地区分布情况

1999年统计显示，共有来自164个国家和地区的44,711人各类外国留学人员在我国356所。2015年统计显示，共有来自202个国家和地区（相比2014年减少1个）的397,635名各类外国留学人员在我国811所高等学校、科研院所和其他教学机构中学习。

2014年和2015年，按洲别排序为亚洲、欧洲、非洲、美洲、大洋洲。

表3 2015年来华留学生数据（按洲别）

表4 2014年来华留学生数据（按洲别）

目前我国来华留学生洲别、国别分布不均衡，世界各国、各地区区来华留学生数量与多种因素密切关联，如人口数量、经济状况、教育水平、地理位置、民族宗教、风俗习惯、留学政策等。但从地缘优势上讲，亚洲生源始终占据来华留学生中主体地位就不足为奇了。然而，近年比例逐渐降低。欧洲生源轻微震荡。非洲生源稳步提升。美洲生源徘徊不定。大洋洲生源规模尚小。

2014年按国别排序前10名为韩国、美国、泰国、俄罗斯、日本、印度尼西亚、印度、巴基斯坦、哈萨克斯坦和法国。2015年按国别排序前10名为韩国、美国、泰国、印度、俄罗斯、巴基斯坦、日本、哈萨克斯坦、印度尼西亚和法国。近两年，前10名国别无出入，韩国、美国、泰国稳居前三，法国稳定在第十位，俄罗斯下降一位至第五，日本下降两位至第七，印度尼西亚下降三位至第九，哈萨克斯坦上升一位至第八，巴基斯坦上升两位至第六，印度上升三位至第四。

3. 新时期地方综合性大学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建议对策

3.1 新时期的内涵与地方综合性大学的定位

《意见》指出教育开放是国家改革开放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培养优秀人才、促进人文交流、服务国家现代化的重要使命。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基本形成了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教育对外开放格局，在培养高层次人才、引进优质教育资源、推动中外人文交流等方面取得重大成就，极大提升了我国教育影响力和国家软实力，为我国现代化建设事业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但必须看到，面对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世界格局深刻调整的新形势和全面深化改革的新要求，我国教育对外开放的质量还不够高，服务和管理能力还有待增强。

地方综合性大学是立足地方、服务地方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并从地方获得各种办学资源，加以综合利用，将学生培养成全面发展的高素质人才的大学。“合格的地方综合性大学的重要标志，是服务地方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能力, 也就是为地方科研服务的创新能力和为地方发展的人才支撑能力。”^[5]

3.2 地方综合性大学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建议对策

中国高教学会会长瞿振元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实现途径》（《中国高等教育》2013年第2期）中指出： 一个完整的高等教育体系涉及规模、质量、结构、效益、公平等五个主要变量，它们相互联系、相互影响。高等教育的内涵式发展应当是以提高质量为核心的上述五个变量协调统一的发展。北京外国语大学党委书记韩震在《高等教育内涵式科学发展战略的实质和内涵》（《中国高等教育》2009年第20期）指出，高等教育的内涵式发展必须是质量的发展、特色的发展、长效机制的发展和有实际成效的发展。

要提升高校的内涵，必须具有办学的国际化视野。高校要力争做到“五化”，即办学理念国际化，管理国际化，培养模式国际化、师资队伍国际化和授课内容国际化，只有如此才能培养出具备全球化视野、跨文化沟通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人才。

3.2.1 明确定位，突显特色

来华留学生教育不仅仅是高校自身国际化发展的需要，更是国家新时期发展战略的要求，地方综合性大学要站在国家的高度去认识和理解此项工作的重要性和战略意义。每位地方综合性大学的领导、干部、职员、全体师生都应在主观上理解、认同、支持，客观上努力学习、积极工作，将来华留学生教育工作做好、做实，为国家大外交服务。

许多地方综合性大学不属于国家政府奖学金留学生委托培养高校，外国留学生不会主动申请来校学习深造。或学校全英文授课专业不多或数量极少，无法满足无汉语基础留学生的基本教学要求。或学校未开设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无条件开办孔子学院。地方综合性高校应结合自身定位，凝练学校自身特色，探索适合自身特点及学校整体发展需要的来华留学生教育。

3.2.2 制定战略，健全机制

地方综合性高校制定合适的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战略尤为重要，应将此项工作纳入学校中整体发展规划，并明确中长期留学生教育发展规划和既定目标。在做好顶层设计的同时，应及时建立健全与学校留学生教育相适应的管理模式以及各部门、各学院的协同工作机制。

体制决定机制，机制决定运行，运行决定效益。地方综合性高校应将留学生教学工作纳入学校正常本科和研究生教学体系，实行以国际教育学院牵头管理，具体负责招生、公共课教学、生活管理；二级学院负责专业教学和培养；教务处、研究生院（处）协助以上两个部门做好教学与培养标准的制定和总体指导，另外学生处、后勤等部门也与国际教育学院积极配合，在与中国学生趋同化管理和生活服务方面给予有力支持，形成“国际教育学院+二级学院+职能部门”责任明确、协同合作、群策群力的管理运行机制。

地方综合性高校需要根据国家、地方的相关法律法规制定学校的留学生管理规章制度，如《留学生管理办法》等。力求涵盖留学生教育的各个方面，如学籍管理、学习管理、教学管理、出入境管理、签证和居留许可办理、公寓管理、违规违纪处分管理、奖学金制度、突发事件应对等。

3.2.3 注重建设，稳步推进

地方综合性高校在基础建设方面，规划建设留学生教学、住宿、生活等设施是非常必要的。在师资培养方面，采取“外引、内培”的方式加快开展留学生英文授课项目的准备工作，采取多种方式整合现有师资队伍英语授课资源，对新引进的教师、教学人员提出明确的英语（外语）水平要求。启动或更新学校、院系各级的英语网站创建或建设工作，尽可能挖掘生源市场，拓宽留学生招生渠道，安排定期海外实地招生宣传。通过有计划、有次序、有层次地开发海外招生代理，与各个友好学校开展长短期学生交流交换项目及驻华和我国驻外使领馆及海外中资企业等途径，有效扩大学校的国际知名度和影响力，努力增加生源国别，提升来华留学生数量。

3.2.4 强化监管，确保质量

《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高教质量30条），在“（一）坚持内涵式发展”中就明确牢固确立人才培养的中心地位，树立科学的高等教育发展观，坚持稳定规模、优化结构、强化特色、注重创新，走以质量提升为核心的内涵式发展道路。人才培养的核心地位，规模、结构、特色、体制机制成了内涵式发展的基本方面。

无论是国内的高校还是国外的，不论是何种类型的高校，核心任务都是保证教育质量和提高教育质量。对于留学生教育更是如此。针对地方综合性大学的生存和发展而言，“双一流”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在面对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是更需“强化监督，确保质量”才能激流勇进，在新时期更上一层楼。

刘延东在《深化高等教育改革走以提高质量为核心的内涵式发展道路》中强调，我国的高等教育树立科学的高等教育发展观，强化质量立校意识，推动高等教育从规模扩张为特征的外延式发展向质量提升为核心的内涵式发展转变，从关注硬指标的显性增长向致力于软实力的内在提升转变。

为确保完成提高质量是发展留学生教育这一核心任务，地方综合性大学就必须坚持以点带面，根据办学特色、师资队伍及生源需要，逐步扩大招生专业，使各专业互相影响，互为支撑。努力加强学校课程体系国际化建设，看齐欧美先进教育体系，衔接生源国教育体系，切合实际需求制定留学生教育人才培养方案和教学计划。加大留学生教育师资培养力度和教学团队建设投入。重视留学生管理队伍建设，特别是一线留学生辅导员队伍建设，以保证管理水平与学校留学生教育发展需要实现主动适应和积极协调。

日前，教育部党组书记、部长陈宝生在深化教育督导改革暨第十届国家督学聘任工作会上作专题报告，用“六个看”生动鲜明地概括了判断教育发展形势的六个维度。这六个维度对于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也具有高度的概括性和指导意义。一是“向后看”，主要看现在的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水平我们是如何达到的。二是“向前看”，主要看来我们华留学生教育发展的目标。三是“向内看”，主要看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特征与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内在关系。四是“向外看”，主要看留学生教育教育发展的国际环境，看新的全球科技革命给留学生教育带来的挑战。五是“向上看”，主要看党中央对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提出的新要求。六是“向下看”，主要看人民群众对人民满意的来华留学生教育教育提出了什么新期待—— “着力提高质量，着力促进公平，着力改善环境，着力优化结构”。